我们妮妮怎么能这么好看

阿爸,生命之光

【盾铁】寄居蟹(十九)

Mistletoe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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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


巴基对着史蒂夫吊在高处的那条石膏腿冥思苦想,咬着手上的笔杆子。


 


“你想好了没?拖拖拉拉的。”身后的小胡子不满地催促道。


 


“你急什么?很快就轮到你了。”巴基头也不回地回答。


 


“等你写完太阳都要落山了。”托尼抱起胳膊。


 


“是你自己非要最后一个写的,还说什么要‘压轴出场’,是不是打算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肉麻话啊?”巴基不客气地揶揄道。


 


“写你的吧!”托尼脖子一扬,一屁股在床边坐下。


 


“你们别吵了,不就写几句祝福语吗?”史蒂夫忍俊不禁地拍拍托尼的胳膊,“还有很多空白处呢,别着急,一会儿你想怎么写都行。”托尼的表情缓和了些,在床头和史蒂夫挤在一起,瞅着床尾的巴基。后者被那两道视线盯得打了一个寒颤,赶紧在石膏上落笔。他刚写出“史蒂维”,那头小胡子就嚷道:“史蒂维?为什么他叫你史蒂维?这么腻歪。”


 


“有问题吗?我从小就这么叫他了。”巴基扭头瞪过来。


 


史蒂夫解释道:“小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叫我的,他听了一回就学上了。”托尼不爽地撇撇嘴,又不好说什么。史蒂夫瞧在眼里,从背后圈住托尼的脖子,用臂弯把人环住拉到自己怀里,还把人晃了晃,“好了,不跟他一般见识,嗯?”托尼没敢靠在史蒂夫的胸膛上,担心会压到他的肋骨伤处,只将后脑勺枕在史蒂夫的肩头。


 


巴基感到一阵恶寒,看了他们一眼就赶紧移开脸。洁白的石膏上已经有了不少留言,以彩色的笔墨书写,那些语句来自于不同的笔迹,有史蒂夫的主治医生留下的,有的来自于给他打针分药的护士,还有几个涂鸦出自隔壁一个肠胃不好的小男孩之手。巴基也在那上面落下温暖的句子,两行过后,写上落款。


 


托尼踱步到巴基身后,把人挤开去看,“你写的什么?‘祝你早日康复啊兄弟,希望你别有心理阴影,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一起来这里滑雪怎么样?’啧,一点新意也没有。”


 


巴基把笔往托尼脸跟前一伸,“你有新意,你来写。”


 


托尼不甘示弱地夺过笔,两手扒住了那条石膏腿,抿嘴一阵,也不落笔。巴基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,笑一下就要张嘴调侃几句,史蒂夫赶忙拽了拽他的胳膊,摇摇头制止了。巴基只好作罢,走到床头拿起个苹果在衣服上擦擦就张口准备咬,史蒂夫伸长手抢了回来,眨眨眼说:“苹果留给我,你吃别的吧。”巴基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,也没深究,换了个橘子剥着吃起来。


 


托尼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,以背挡住了身后两人的视线,勾着脖子,在靠近后腿的位置用圆溜溜的字体写下了些句子。他收笔后,史蒂夫就坐起身子想去看,无奈那个位置太靠后,腿又没法弯折,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字,字很小,话很长,依稀能辨别出个把单词,却怎么都看不全。他眉头一皱说道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

 


巴基把剩下的几瓣橘子塞史蒂夫手里,说:“我就说了他肯定写了些见不得人的话。”史蒂夫一听人这么说,心里更好奇了。他跟巴基说:“你帮我看看。”托尼闻言立马坐在了史蒂夫腿前,一副死活都不肯让开的架势,“等你拆了石膏就能看见了。”


 


巴基一挑眉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他对史蒂夫说:“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,你是打算去我在这边的宿舍住一段时间,还是回洛杉矶?”


 


托尼悄悄竖起了耳朵。史蒂夫说:“回洛杉矶吧,我还得去学校呢,已经请了很久的假了。”


 


巴基不赞同地说:“你这德性上什么课啊?路都走不了。要不你去我家住,让我爸开车接送你。”


 


“不不不,”史蒂夫慌忙摆手,“太麻烦了,我到时候自己叫车就行。”


 


巴基说:“你就别跟我见外了——”


 


“你住我家吧。”托尼突然插嘴,两个人猛然齐刷刷地看向他。他顿觉尴尬,硬着头皮说:“我开车接送也挺方便的。”


 


“可以吗?”史蒂夫乖巧又小心地望着托尼。巴基在两人之间看了看,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,抢着回答道:“就这么说定了,史蒂维就交给你了啊。”说着他重重拍了两下托尼的肩膀。


 


“嗯哼。”托尼简单应着。


 


史蒂夫美滋滋地偷笑了一下,想了想,把手里的苹果递还给巴基,“这个……还是给你吃吧。”


 


“舍得了?”巴基好笑地看他一眼,拿起苹果咬下去嘎吱一响,“不聊了,我去滑雪场了,明天再来看你。”


 


托尼一路看着巴基的背影,等房门关上才看着史蒂夫说:“你把我今天的练习对象给他了。”


 


“你已经削的很好了,不需要再练习了。”他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随手拿过根香蕉抛给床尾的托尼,“不然你剥个香蕉给我吃吧。”


 


托尼的视线顺着那个香蕉落到被子上,无语地把它拾起来,两下剥了皮走过去戳到史蒂夫跟前,“你以为你是瘫痪了吗?香蕉都不能自己剥了。”


 


史蒂夫不反驳,懒洋洋地一笑,他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低下脑袋直接咬在香蕉上。年轻人唇红齿白,饱满的唇瓣轻轻包裹住果肉又很快放开,形状好看的下巴随着咀嚼的动作而动。托尼的脑海里不自觉闪过那天男孩跪在他腿间的画面,耳根一热,瞬时觉得手里拿着的不是水果,而是个烫手山芋。慌忙把香蕉塞史蒂夫怀里,自己往后退了一步,左顾右盼,“你自己吃吧,我出去买杯咖啡。”说完人一溜烟地冲出去了。史蒂夫莫名其妙地看了那背影一眼,耸耸肩把香蕉拿起来继续吃完。


 


 


托尼走后五分钟,史蒂夫看到了石膏上的字。他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,照着自己后腿那一侧的几行字。手机画面里的字是反着的,他费了些劲才读懂。将那堆句子反反复复默念了三遍,他突然弯着眼睛露出个明亮的笑容,心花怒放。


 


那上面这样写着:“史蒂夫的左腿,你好。我替他向你道歉,虽然他总是弄疼你,但你不要生他的气,要快点好起来。不然你可以成为我的腿,这样他就没有资格弄坏你了。一条腿好像不够,不然其他的部分也成为我的吧。以后这个人就是我的了,我命令史蒂夫的所有细胞都要健健康康的。你们的新主人,托尼·斯塔克。”


 


 


第二天中午,巴基和托尼一同来接史蒂夫出院。他们在机场分别。史蒂夫从轮椅上站起来与巴基拥抱了一下。后者像个大哥哥一样笑容可掬地拍拍男孩的背,说:“来年春天再见,记得给我寄圣诞卡片。”整个冬天他都要呆在太浩湖了。


 


“我会的,保重。”男孩放开怀抱,带着笑回应。


 


巴基站在安检口挥挥手,目送两人走远。


 


 


下午,飞机在洛杉矶降落。洛城四处金光灿灿,和记忆里的一样。身体浸泡在和煦的阳光里,温暖异常。坐进橙黄色的出租车里,一路驶向马里布。开到海边后,史蒂夫摇开了车窗,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,吹乱了两人的头发。他深深吸了口微咸湿润的空气,脸上扬起微笑。对他来说,马里布海水和阳光的味道无疑就是爱情的味道。车停下后,他回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。


 


托尼打开前院大门,推着轮椅上的人走了进去。庭院里绿意盎然,与上次史蒂夫来时大不相同。行至道路中央时,草坪里的所有洒水装置忽然打开来,细腻的水雾落向土地,浇灌着植物。史蒂夫一开始被吓了一跳,随后又觉得惊喜,他说:“你装了定时浇水装置?”


 


“对啊,你说的嘛,花草死了很可惜。”打开前门,刚迈步进去,一个机械臂快速滑过来,停在两人跟前,它比原先那个机械臂更高大,看上去崭新。这是它第一次见史蒂夫,因此既有点怕生又感到好奇,往后躲了一下,却忍不住歪着脑袋盯着史蒂夫看。


 


“这是你新做的?”史蒂夫指着它问。


 


“嗯,它叫Butterfinger。”他转脸对着机械臂说:“乖孩子,去倒两杯水来。”小家伙得令后立马溜去厨房,很快用金属爪子举着两杯水过来,一左一右递给两人。


 


“谢谢你,我叫史蒂夫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男孩接过水,轻轻握了一下对方的爪子。机械臂看起来挺激动,在原地转了小半圈,接过空杯跟在两人屁股后头。


 


托尼说:“你就睡我隔壁那间房吧,方便照应。”史蒂夫一点头,托尼就差使Butterfinger把行李箱搬去客房。托尼把人从轮椅上扶起来,让人坐到沙发上,“医生说再过几天你胸口的固定带就可以拆了。”


 


“真的吗?整天绑着这东西难受死了,紧巴巴的。”他又问:“石膏呢?”


 


“石膏没这么快,起码还有半个月。”


 


史蒂夫的脸一垮,“还有这么久啊。”


 


“拆了也得拄拐杖,别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蹦蹦跳跳了,最少三个月才能愈合。”


 


“那今年年底的校季比赛我参加不了了。”史蒂夫颓唐地向后一躺。


 


“橄榄球的?”


 


“嗯。”


 


托尼胡子一歪,嗓门大了些:“你还想着参加橄榄球比赛?我看你是嫌摔得不够严重是不是?”


 


史蒂夫缩缩脖子,坐直身子,讨巧地笑笑,“我就是随便一说,快别瞪眼了,眼睛本来就够大了,看着怪吓人的。”


 


托尼磨了磨上下臼齿,看起来凶巴巴的,“知道怕了?”


 


“知道知道,我保证乖乖的。”他马上转移话题,“那个,你把我的拐杖拿来,我练练走路,我不想整天坐着个轮椅转来转去的,明明还有一条腿能用。”


 


托尼给他把一副双拐拿来,“用我帮忙吗?”


 


史蒂夫一把接过,把拐杖夹在腋下站了起来,“不用,我走几步就会用了。你别老守着我,干你自己的事去。”


 


“我没什么事要干啊。”托尼摊开两手。


 


“那就煮咖啡,我很久都没喝你煮的咖啡了。”


 


“你想喝?”


 


“嗯嗯,加糖。”


 


“好吧,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出声。”


 


“行了,快去吧。”


 


托尼走到厨房,清洗咖啡机,时不时地回头观察一下身后人。史蒂夫拄着拐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,那副东西他用的还算顺手,能够行动自如,只是速度慢了一点。他察觉到了托尼的视线,抬起脸来龇牙一笑,明朗地问:“咖啡好了吗?”


 


“还没。”托尼把咖啡豆哗啦啦地倒进去。


 


“那你还偷看我。”史蒂夫挤眉弄眼。


 


“因为你长得帅啊。”托尼抛个媚眼。


 


史蒂夫一愣,半天没回话,挠挠耳朵背过身去了。托尼侧着身子从背后瞄了人一眼,果然男孩原本白净的耳廓在渐渐变粉。他咧开嘴笑着,神色得意,嘀咕着:“你小子还差得远呢。”说完哼着歌洗杯子去了。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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